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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——出現裂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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瓔珞覺得,跟琉璃的吻很不一樣,琉璃的吻霸道而熱烈,會帶著強烈的男性氣息沖擊著她的心臟,令她的心狂跳不已;然而,晴明的吻,卻只是平平淡淡地溫柔,少了心中那份澎湃感。

晴明恣意享受著屬於瓔珞的甜美,大掌下意識地穩住她的後腦勺,漸漸地,他不滿足於淺嘗即止,男性霸道的一面開始展現,眸色陡然轉暗,開始狂狷地掠奪著瓔珞如瓊漿玉露的津液——

瓔珞的味道,果真如琉璃所說的那般美好……

一吻結束,少女微微喘氣,精致的雙頰上布滿酡紅色的彩霞,清澈的眼眸裏,微波流轉,宛如高山清泉在雲霧間徐徐流淌,空靈而美好。

晴明看著,剛硬的臉部線條漸漸軟化,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滿的盡是揮之不去的柔情蜜意——

“瓔珞……”晴明動情地輕輕撫摸著瓔珞的長發,絲滑如綢緞的墨發縈繞在他的指尖,就像是縈繞在他的心頭一般,“我愛你……好愛好愛你……”

瓔珞聽著他訴說著愛意,心裏頭暖洋洋的,宛若被春風拂過,洋溢著無盡的幸福感。

瓔珞笑得花枝亂顫,不勝嬌羞間,仿佛春日初綻的桃花,搖曳在枝頭,迷惑著戀人的心。

少女的柔荑輕輕撫上晴明的眉梢,柔柔地用指腹順著他的眉形描繪著那一份英挺之氣,低聲問道:“你的傷,好些了嗎?”

“好多了,這些日子以來多虧有小憬照顧著。”晴明笑著,大手捉住她的小手,親昵地將它包裹住。

“小憬……”瓔珞陡然憶起在議事大殿中,憧憬說過的話,彎彎月牙眉微微一蹙,眼裏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。

“對啊,是小憬,你大概很久沒見過她了吧?”晴明輕描淡寫地訴說著,完全沒有察覺到瓔珞的異樣。

瓔珞輕輕點頭:“是的……”

蝶翼般的羽睫輕顫間,瓔珞想起了憧憬的指責——

都是因為你的出現,晴明才會移情別戀,是你橫刀奪愛,搶走了小憬的愛人……

“晴明,有件事,想問你……”沈默了一會兒,瓔珞緩緩輕啟雙唇。

“什麽事?”

“是跟小憬有關的。”瓔珞抽出在晴明大手中的手,認真問道,“你和小憬,曾經是戀人嗎?”

聽此一問,晴明陡然一楞,琥珀眸裏飛速閃過一抹覆雜的神色,迅速又恢覆平靜,淡淡笑道:“怎麽突然這麽問?”

“請你認真回答我好嗎?”瓔珞凝望著晴明的眼睛,想要在他眼中尋找答案,“請你不要欺騙我……”

“瓔珞——”

瓔珞又像是害怕聽見某個不樂意聽見的事實,隨即搶先道:“憧憬跟我說了好多話,她說小憬愛上了你,她還說是因為我的出現,所以你移情別戀,還說是我橫刀奪愛,害得小憬很痛苦……”

“不是的——”晴明倏然打斷她的話,輕輕地捧住了她精致的小臉,如同將稀世珍寶捧在手心,呵護不已。

“瓔珞,你聽我說。”晴明的眼裏泛著熠熠星光,閃爍著真誠的光芒,“我和小憬,確實曾經是一對戀人——”

親耳聽見晴明說的話,瓔珞的心陡然一顫,感到有點莫名的失落——

大概,每個女人,都會介意戀人曾經愛過別的女人吧……

那是一個小小的疙瘩,永遠也無法解開的。

難怪瓔珞就一直覺得,兩年前在白靈山修行的時候,晴明對小憬的態度很不一般,不像是普通的師兄妹,而是比普通的師兄妹更加親昵一點;而小憬對晴明的愛意,是大多數人都心知肚明的。

“那你當時真的是因為我的出現,所以移情——”

“不——”晴明搖搖頭,否認了這一點,“早在你出現之前,我跟小憬就已經結束了。”

瓔珞又是一楞,憶起常常梨渦淺笑的小憬,心中暗生悲感……

少女看著男子一片澄靜的眼睛,那裏似乎沒有半分謊意,在微涼的秋風中,兩人相擁在林中,她靜靜聽著他將往事細細數來——

巫女家族和陰陽家族來往甚密,當時靈魂共生體還不被家族中人所知,晴明在無意間發現了憧憬體內的小憬的存在,於是,從同情憐惜到漸生愛戀之情是很自然的事,很快,兩人就雙雙墮入愛河,甚至定下了婚約。可惜,好景不長,兩大家族很快發現了憧憬和小憬是靈魂共生體,三年前,陰陽家族還以此為由堅決反對這門親事,毅然推翻了婚約,當時還沒掌權的晴明無可奈何,唯有默默承受,小憬還為此大病一場,在憧憬體內沈睡了好一段時間,等到再度醒來之時,婚約已告吹,戀情也不了了之。

“瓔珞,等我!”晴明倏然抱住了瓔珞,仿佛要用盡畢生的力氣來將她揉入懷中,“請你等我!等我回到陰陽家族,一切準備妥當,就會風風光光地將你迎娶進門!”

瓔珞錯愕,被晴明突然這麽一說,激動又慌張得話不成章:“我、我——”

“這一次,我的婚事不會再任由他們做主了!”晴明似是在向她保證,深情地給予著某種承諾,在金色光芒下,神聖而動聽。

“晴明——”瓔珞不知所措,不知所言,更不知所想——

要嫁給晴明?

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……

最重要的是,她得知晴明和小憬有一段那麽令人遺憾的過去之後,她倏然感覺心裏莫名地添了一道裂痕。

晴明,是那麽完美的一個男子,他既才華橫溢,又品行端優,在西國眾多靈力者當中,還有擁有著舉手輕足的尊崇地位。

他愛她,她喜歡他,理所當然地,她是不是應該嫁給他?

但是為什麽?

她對晴明的心意仿佛出現了一道裂痕,又仿佛這道裂痕會演變成一條鴻溝,殘忍地拉開了她和晴明之間的距離……

“瓔珞,什麽都不要說了……”

不待瓔珞回話,晴明再度吻住了她的唇,帶著無限的溫柔……

白靈山的清晨,山腳下。

瓔珞依依不舍地與晴明道別後,帶著珍珠跟著翡翠和仿徨去往了不落城,默默跟隨其後的,是琉璃。

不落城——

西國最繁榮的一座城池,翡翠便是來自那裏的女子。

☆一更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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